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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希金怎么死的

直着蓝 2021-08-20 阅读 30
记叙文

  1836 年冬天,诗人普希金心情极端苦闷,他同时收到几封内容完全一样的匿名信。
 这些匿名信,满篇是对普希金的诽谤和侮辱。
 在此之前,俄国彼得堡的上流社会,突然传开一些流言蜚语。说一个有着男爵身份的法国侨民丹特士,正在拚命追求普希金的妻子娜塔丽亚·尼古拉耶夫娜·普希金娜,而且两人似乎有了某种暧昧关系。
 丹特士是彼得堡近卫重骑兵团的军官,他虽然是法国侨民,却充当了驻彼得堡的荷兰大使盖克仑的干儿子。 
而盖克仑男爵曾受到过普希金的冷淡和蔑视,本来就对诗人心怀不满。
 但他把这种情绪隐藏在心里,处处想办法暗地里伤害普希金。匿名信事件一发生,盖克仑就一面当众作出和解姿态,一面暗中加深而人之间的成见和矛盾。这样一来,普希金和丹特士的公开冲突就不可避免了。
 第一次决斗由于诗人的朋友们的调节劝告,于1836 年底,丹特士和普希金的妻姐冈察洛娃的正式结婚而得以避免。但是宿怨难解。 
随着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恶化,彼得堡社交界分成互相对立的两派。而那些反对普希金的人,又竭力要两人碰在一起,并故意举行各种舞会宴会,想让普希金的妻子意想不到地突然遇上丹特士,以给普希金带来难堪。
 然而这时的普希金,不想忍让,也绝不后退,他要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解决矛盾,摆脱困境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克制,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激愤情绪,终于不顾后果地向盖克仑男爵写去了一封口气强硬的挑战信。
 在信中,普希金用尖锐激烈的措词,对盖克仑痛斥一番。正是这封信,导致了诗人去进行那危及生命的第二次决斗。 
那天饭后,普希金午睡了一会儿,然后起身将自己的文件手稿略略清理一番。4 点钟不到,他就一个人出门了。
 双套雪橇驶到警备司令别墅附近时,远远望见一辆雪撬从另一条路向这边驶来。雪橇渐渐驶近,上面坐着丹特士和他的决斗副手达希亚克。 
这一天,尽管天气晴朗,但气温却只有零下15 度左右。郊外的风很大,阵阵寒风卷起地上的雪花扑来,更加砭人肌骨。普希金裹着他随身带来的熊皮大衣,冒着寒风伫立在雪地上,眼睛里挂着一丝忧伤。他看着丹扎斯和达希亚克在那商量着,要去寻找一个合适的决斗地点。 
普希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,神情仍然像在路上那样镇静,始终默默无言,仿佛是看着他们在寻找一个郊外野餐地点。
 丹扎斯和达希亚克用脚步量定距离,再用各自的大衣标出射击界线,然后开始往手枪里装弹药。
 “喂,到底好了没有?”普希金急躁起来,再次大声催促说。
 “好了,好了,马上就开始。”一切准备就绪,两个副手把普希金和丹特士带到各自的位置上,将装了弹药的手枪递给他们。副手丹扎斯退到一边,将手中的帽子挥了挥。 这是事先约定的决斗开始的信号。 站在两边的普希金和丹特士,见信号发出,就开始往前走。普希金首先走到射击界线,他停下来,屏住呼吸,举枪瞄准…… 
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,这渴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了,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激动。浑身的血液并没有加速奔涌,心脏也没有急剧跳动,相反,他觉得微微有些窒息感。透过手枪的准星,普希金瞧见丹特士那闪露着凶光的绿色眼睛,以及那张略带惊恐的、苍白的脸上的肌肉在颤抖。
 “我这就开枪打死他吗?可他到底是一个生灵,一个人啊……”普希金稍一犹豫,拿枪的手禁不住抖动了一下。这时,枪响了——人们看见普希金身子摇晃了一下,扑倒在雪地里。他的那支没开过火的崭新的手枪丢在一边,鲜红的血从伤口里冒出来,浸染着雪地。 
原来,狡猾的丹特士采取了先发制人的举动,他离射击界线还差一步时就抢先开了枪。
 “我觉得我的股骨被打碎了!”普希金倒下去的时候,丹特士听见他这样喊了一句。两名融手立即向受伤的普希金奔过去。丹特士也想跑过来,普希金愤怒起来,对他大声喊道:"别动!我还有力气开枪呢!”普希金按事先约定的决斗规则,制止了丹特士想移动位置的企图。丹特士只好停下来。回到原来的位置上。普希金挣扎着,相当吃力地用左手稍稍撑起身子,右手接过副手丹扎斯递过来的另一支手枪,对着丹特士举枪瞄准。 丹特士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,用右手护住自己的胸膛,等待普希金射击。 
身受重伤的普希金一手撑地,一手持枪,显得力不从心。不过,他手中那支枪终于响了,丹特士应声倒地。 “丹特士先生,你伤在那里”?侧卧在雪地上的普希金向对方大声问道。
 “我想……”丹特士回答说,“是伤在胸部。”“太棒了!”普希金高兴得把手枪扔到一边,像孩子似的大声喊叫起来。
 其实,诚实的普希金再次被丹特士欺骗了。丹特士在站着等诗人射击时,有意将身子侧着站,并暗中用手掌护住胸口。普希金这一枪,子弹只是从丹特士胸前擦过,打在手上,并没伤在要害。而普希金的伤却在身体的致命部位,子弹打碎了他骨盆处的股骨,并留在腹腔里,这是有生命危险的重伤。 
副手丹扎斯叫来车夫,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普希金扶上雪橇。丹扎斯特别吩咐车夫将雪橇赶得慢点,他自己则在旁边步行。丹特士乘雪橇跟在后面。一路上,伤口的剧痛折磨着普希金。此时,诗人开始感到死神的影子在向自己逼近,但他依然神色镇定,心地坦然。因为,他毕竟是按自己设计的方式去进行了决斗。
 马车将普希金送到住所伏尔康斯基大楼。 
丹扎斯首先走进屋子,那时,诗人的妻子普希金娜也刚回家不久。丹扎斯尽可能平静地对她说,普希金刚才和丹特士进行了决斗,受了点伤,但伤势不重。
 “啊,我的天!……”普希金娜的脸色立刻变了,惊慌失措地奔向前厅。 
仆人们正七手八脚地将普希金抬进楼来。普希金趁妻子这会儿不在身边的机会,向医生阿连德询问自己的伤情。他要求医生说实话,并表示不管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不害怕,只是自己必须知道点大致情况,以便作些安排。
 “既然是这样,”阿连德沉思一阵后,神色严肃他说,“那么,我得告诉您,您的伤很危险。要治好您,我几乎不抱什么希望……”普希金听罢,脸色仍然很平静。他感谢了医生的坦率,又请求别将这些话告诉他妻子。
 天色渐渐发暗,彼得堡夜幕降临了,整个伏尔康斯基大楼被一种沉重阴郁的气氛笼罩着。诗人躺在沙发上,他那略带忧伤的目光注视着窗外渐渐浓重的夜色。他把丹扎斯叫到身边来。
 “我要把我的债务口授给你,请你记下来吧,亲爱的丹扎斯。”普希金在开始安排后事了。丹扎斯强忍着悲痛,默默拿着笔和纸,一笔笔记下那些债务。这些债务既没有期票,也没有借据。 晚上,普希金伤势恶化,剧烈的疼痛使他痛苦难忍。有一阵,他甚至想开枪自杀。趁屋子里没其他人时,他叫一个仆人把写字台的一个抽屉给他抽下端过来。普希金取出里面的一支手枪,悄悄藏在被子下面。然而,这个仆人出来时将情况告诉了丹扎斯。
 丹扎斯听说后,立即进屋去,从诗人被子里取走了手枪。普希金把手枪交出来时,向丹扎斯承认说,他自己确实想到了自杀,因为伤痛太剧烈了,实在叫他难以忍受。
 1 月28 日早晨,诗人的伤痛减轻了些。不过,他还是叫人把妻子,孩子们以及妻姐等亲人们叫来,一一作了告别。其场面催人泪下。 中午时分,普希金觉得稍轻些了。他的情绪明显好转,偶尔还同人们说几句笑话。
 然而,到了晚上,普希金的伤情大大恶化了。那一整夜,他几乎没有入睡,呻吟不止。
 第二天,几个医生部宣布诗人的伤情完全没希望了。阿连德赶来检查后,更悲观地预告说,普希金最多只能活两个小时。
 前来探望的群众越来越多,人们开始往大门里挤。为了维持秩序,丹扎斯不得不通知宪兵团,请求派人来将人群挡在门厅前的空地上。不过,为满足群众对诗人健康的关心,茹科夫斯基每隔一定时间,就走出去向住宅外面的人群公布一次诗人健康情况的简报。 
守候在诗人身边的俄国作家兼医生达里,试图安慰诗人。他对普希金说: “阁下,别担心,你一定能恢复健康的。”普希金摇摇头,吃力地喃喃说:“不,这里容不了我……是啊,显然是……应该这样的……”到最后时刻,诗人想吃一点草莓。一直守候在床前的丹扎斯马上叫人去取来。普希金明白这是他最后的一点东西了,他要妻子普希金娜亲自喂他。 
普希金吃得很高兴,每喝完一汤匙,他就望着妻子说:“嘿,真好吃!”普希金娜为丈夫这种突然出现的好胃口感到异常高兴。她怀着兴奋的心情对旁边的人说:“你们可以看到,他会好起来的!”可是,当普希金娜一离开,诗人就进入了临死前的弥留状态。脸色一直很平静的普希金,用他那开始失去光芒的眼睛扫视了一下书房周围,低声然而却十分清晰他说: “别了,别了……”一会儿,他就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睛。 
这是1837 年1 月29 日,下午2 时45 分。被称为“俄罗斯文学之父”的著名诗人普希金,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文体:记叙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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